这篇文章的标题,应该足够奇怪。
这不是在问宅在家里,宅在宿舍穿着睡衣晃荡的你。而是德国的小男孩向一位犹太男孩的认真提问。
《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是我最近才看完的一部影片。
讲述的是那场二战中最臭名昭著的暴行之一——犹太人大屠杀。与之相类似的,还有《美丽人生》和《乔乔的异想世界》。
之所以没有写其他相关影片,纯粹是因为这三部影片里有一个共同的元素:纯真的孩子。
而我对这段历史的了解,也仅仅来源于这些电影、一本名为《安妮日记》的书和初中所学的课文《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
我很清楚,我所知道的,不过是这场种族屠杀的冰山一角。
但就是这一角,已经足以让我无法直视这段历史。
电影讲述的是八岁的小男孩布鲁诺,随德国司令官父亲搬家到奥斯维辛集中营附近,之后与集中营围栏的另一边的一个犹太男孩结下了友谊,从而发生了许多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整部影片九十分钟下来,没有血腥的画面,却充斥着恐怖与暴虐。
不像《美丽人生》、《乔乔的异想世界》里众多幽默的元素,这部影片从头至尾都是压抑沉重的。
原来很多情绪,是不需要用什么来衬托的。
具体的,我想从两个方面说起。
一个是良知。
代表人物是布鲁诺的祖母与母亲。
祖母对德国的行为始终是清楚且抗拒的。从影片开始对儿子言语中的嘲讽,到后来拒绝前往儿子的新居处,都是在那个时代,作为女性,自己唯一能够表达抗拒的方式。
而同为女性,布鲁诺母亲与其祖母的情感交汇却发生在祖母的葬礼上。那张放在祖母棺材上的纳粹标志,布鲁诺母亲最终也没能替她拿走。
和祖母不同,布鲁诺母亲一开始对德国的暴行一无所知。这太合理了,当时所有的德国人,都躲在自己编织的谎言里——犹太人是最大的恶。
所以,当她对帮助布鲁诺的那位犹太人道谢时候,她潜意识里的那些观念,已经开始有所改观了。
可即使知道了真相,她能做的,和祖母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另一个是暴虐。
代表人物是年轻军官和布鲁诺的父亲。
他们没有投毒气弹,也没有施十八般酷刑。
布鲁诺父亲只是做戏给了更高的军官看,让他们以为集中营的生活是美好、惬意的;他只是在餐桌上一遍遍提起年轻军官逃走的父亲,让被激怒的年轻军官将服侍的犹太人拖出去暴打了一顿;他们都只是坚定地相信,犹太人就是最大的恶。
我并不想把善恶的头衔装到他们身上,那可能有些唐突。
这么大篇幅来写影片中的这些人物,只是因为我觉得,次要人物把这一小段历史呈现得更客观。
毕竟主角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布鲁诺的世界和大人们不同,他也不像姐姐一样一心为国,为国灭犹太人。
家庭教师没能将对犹太人的恨意成功灌输给布鲁诺。
因为布鲁诺认识了一个穿睡衣的犹太男孩。他叫沙穆。
电影里面有一小段的画面,右边是布鲁诺,左边是隔着铁网的沙穆。中间是铁网,也是布鲁诺和沙穆人生的隔断。
当布鲁诺换上沙穆带来的睡衣,钻进集中营,他才发现,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父亲放映的影片中的样子。没有咖啡馆,没有花园,所有穿睡衣的人都只是低头走路。
直到最后走进毒气室,布鲁诺也许真的以为只是大家一起洗澡。
在毒气室这一段,影片的处理很巧。没有尖叫,没有背景音,没有毒气室里的画面,紧闭的铁门与沉寂宣告死亡。
布鲁诺到最后也不知道,那不是什么睡衣,那是囚服;衣服上的编号也不是为了玩游戏,而是用来取代他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