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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过年,关于未来

每次过年都是大家庭聚人气的时候,然而因为疫情,今年、去年两年和以往比却发生了改变。去年是人从祖国四面八方赶回,大部分到齐,抖胆吃完年夜饭后就各回各居所,从此观察着疫情发展变化情况,再也没敢聚会;今年则是遵从了安全为主、就地过年的原则,在外地工作和生活的家人大多没有返回家乡。

侄女梦梦一家三代人滞留在北京,外甥飞飞一家三代人相聚在北京,儿子龙龙决定携媳妇留在南方过年,大侄子壮壮因念着生病的妈妈已只身从成都返回。壮壮和我正在筹划着仅剩几口人的“三十”家宴:最好是去饭店,饭店最好有饺子,而且最好晚点打烊。

疫情阻隔了亲人团聚的形式,却阻隔不了亲情相扑的心。算上今年,龙龙已经连续两年没回家过年了,但是风声不紧时,他会抽冷子跑回来两趟,在家小住几天;还会抽冷子给我买上往返机票,让我去他那儿呆上数日。安排五星级酒店旅游住和米其林星级餐厅吃都是他表达孝心的拿手戏。

同样是三世同堂,很是怀念现在的第二代人小时候我们十几口人大家庭三世同堂的聚会。作为现在的第一代人,我们那时风华正茂,我们的孩子——现在的第二代人,像此刻我们孩子的孩子——现在的第三代人一样大;我们的父母还健在,五六十岁,如同现在的我们的年龄一般大。

那时,我们年复一年地聚在父母的干休所老宅,吃年夜饭,共迎新年,兴致高时还举办家庭联欢会。联欢会上,我们的孩子们用稚嫩的声音唱着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歌曲,我们的父母则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后代们表演节目,父亲还会用欣赏的目光看母亲唱起他们行军打仗时的歌。最让大家哈哈大笑的是不到三岁的龙龙在亥时后半段时间表演节目唱起天天播放的电视剧《渴望》的主题曲《渴望》时,忽然睡意袭来,闭上眼睛把歌词“上下求索”唱成就此循环的“上下求一碗”,而且“求一碗”这三个字,几乎就是去掉音调的白话说,直至“连求数碗”后在满屋的欢笑中被叫停;龙龙二姨在颤抖的笑声中对着已经没有了清醒意识依旧“唱”不停口的龙龙说:你是在求一碗一碗的红烧肉吗?

如今,长大了的孩子们的年龄已经到了举办家庭联欢会时我们的年龄,而从民族解放战争年代走过来的父母早已离去多年,成为我和我兄弟姐妹们心头一种抹不掉的痛。

生活永远在继续,家宴从未断过,只是如今流行去饭店聚餐过年,这就舍去了在家里做的繁复。前年的家宴最有气氛,人比较齐全,各家轮流坐庄,一大家子二十几口人从大年“三十”一直“甩大盘子”到正月十五,初六之后偶有断档。想一想,当下年代物质生活的富裕,不正是我们的父母当年期盼和为之奋斗的目标吗?生活将越来越富足,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而人的主观能动性,也将以物质带动精神的形式,越来越着力于更高尚及更理想化的目标,直至精神与物质比翼齐飞,相信这也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疫情会过去,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期待有生之年最鼎盛的年聚早日到来,最好是四世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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